晚安,汕头主持人*斌潮语朗读曾耀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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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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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涂坪横巷:一个人的“故乡”幻象》

作者:曾耀强

朗读:*斌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那是齐豫的歌,人们耳熟能详的伤感而苍凉的歌。故乡,橄榄树,远方,流浪……

这些词汇叠加在一起,关于“故乡”的感情就不再单纯明亮,而是复杂多变;不再色彩鲜明,而是浑浊不清。

一个人,不管走到哪,有故乡,思念就会有所寄托,心灵就会有所皈依。就像歌声直抵人心的齐豫,就像彩虹般四处飘飞的才女田园,就像画起漫画来生动传神又教人忍俊不禁的老飘子……我羡慕他们,不止是因为他们才情过人,更是因为他们心有所寄,情有所归。

当我周围的朋友眉飞色舞谈起自己的故乡和儿时的情景时,我在羡慕之余,自然就会想起潮汕乡村的情景。

潮汕乡村常见的景致是:村口、池塘、水井、老厝、榕树。长满胡子的榕树下,有孩子结伴嬉戏,有老人纳凉闲聊,有精彩故事代代相传……

所有从乡间走来的人,可以谈插秧,谈麦穗,谈收割;他们还可以谈故乡族亲,谈农村习俗,谈乡里趣事……

他们生活的底色比起城里人来显得更加温润而丰盈。

我呢,像我一样从小生长在城市的人,故乡在哪里?

像我一样土生土长的汕头人,“故乡”或许就是四面环水的乌桥,就是骑楼林立的小公园,就是被毁掉的红砖楼,就是潮乐声声的红亭……而我的“故乡”,则在离海*码头很近的下涂坪。

我之所以喜欢幻象“故乡”下涂坪,是因为在那里,有我熟悉的街巷、熟悉的老厝、熟悉的街坊,我的眼睛、心灵与双足都有理想的漫步之处。从原先的老厝到达我所描述的地方,往往只有几十或者几百米的距离。

于我而言,“故乡”已经不单是指儿时成长之地,它同时还蕴涵着一种伴随着我走到今天的生活样式。那种生活样式令人悠然神往,甚至值得终生守望。

然而,让我感到悲凉的是,在这样一个剧变的时代中,人们已经越来越无法按照祖辈的方式生活。

每一个人的故乡都在现代化的大潮和日渐淡去的记忆中相继“沦陷”。

其实不必任何理性思考,一个人与“故乡”本来就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精神联系。

我的童年、少年、青年时期在下涂坪度过,我与它建立起来的精神联系,就像一根缠绕在心头的感情藤蔓,是一辈子都无法完全摆脱的。

对于我个人来说,那是一种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的感情,它无法通过抒情的言语表达清楚,而是必须从心灵中一丝一丝地往外抽,慌不得也急不得。它需要时间,需要长度,需要慢慢咀嚼,更需要慢慢感受和体验。

儿时的“故乡”,给了我许多难忘的回忆,而现实的“故乡”在哪呢?哦,它早已改建,它早已面目全非,它早已失去温情,变得与我毫不相干。

整个涂坪,包括上涂坪和下涂坪剩下的“遗迹”——下涂坪横巷,这几天也在拆了。

没错,在海滨路西段和海悦花园的“夹击”下,它没了退路,只好一点一点被“蚕食”。下涂坪横巷靠原海*码头围墙的那一排金凤树被连根拔起,一 四巷 排的老厝被一间一间推倒,连同广州街比邻码头的那些房子,这些天也都在陆续敲掉。

在“莲花”与“浪卡”接踵而来的这个闷热多雨的台风季节,我目睹着自己的“故乡”在眼前一点一点地消失。

下涂坪,在摧枯拉朽般的风暴中变成了一个人的“故乡”幻象。

涂坪,实际上有上涂坪和下涂坪之分,跃进路以北为上涂坪,跃进路以南是下涂坪。原来“元兴栈”前面的南海横路就连接下涂坪二巷,而我当时老厝所在的下涂坪四巷则紧挨着广州街。下涂坪一至四巷的巷头均在下涂坪横巷,巷尾全都连接跃进路。

始于清代的涂坪一带,多为沿海滩涂,潮涨为海,潮落为泥,解放前这一片的民居多数是由杉皮和篷棚置搭而成。

年,我家原来的篷棚改建成二层的“双泻水”平房,因为前后有门,空气对流,夏日非常阴凉。通往二楼的窄窄木梯,结实而光滑,11格楼梯,被我们兄弟几个当成了好多张“凳子”,高高低低可以同时坐上好多人。

我家门前有个大型“避难室”(防空洞),厝边头尾就利用它营造私家厨房、厕所及花园。当时,我爸利用“避难室”一角,自己动手砌起了厨房、厕所和“过街楼”,从二楼的窗户“钻”出去就是一个种满花草的小露台。

“我祖父的老厝在海*码头附近一条七弯八拐的小巷里,没有路灯时居民大都习以为常。记得祖父老厝里还有个阁楼,一道木楼梯通向房顶,我常常和表兄表姐们在房顶上攀爬玩耍。爬上老屋的房顶就能看到海*驻地那些*官和战士在进进出出。”在我的网友东陵玉的记忆中,当年海*的*营好神秘。夜幕降临时,营区里经常放映电影,可惜在外头只能听到声音看不见电影的画面。

其实我家距离“海*门”非常近,早晨在家里就能听到战士们出操以及播放部队歌曲的声音。

东陵玉印象中放电影的地方,便是海*的灯光球场。每逢周末或者节假日,那里都会放电影。傍晚时分,看到海*叔叔列队从下涂坪横巷走过,我们就知道有电影看了。

那些舰艇进厂维修的海*叔叔要看一场电影不容易,他们得得从杉排路尾的海*修船厂列队步行,经西堤路、至平路、商平路、南海横路、下涂坪二巷、下涂坪横巷一直来到海*码头露天电影场。

小时候,我和下涂坪的其他孩子一样,常常混在海*叔叔的队伍中“溜”到营区内,万一被哨兵揪出来,再另想办法“钻”进去。总之,看电影的“瘾”实在太大了。

下涂坪横巷,是一至四巷以及广州街、商业街、利安路的“连接处”,也是我们几乎每天必走的大巷。

居住在这边的老厝边,我现在依然记忆犹新:常常在“海*门”附近画潮剧舞台布景的江伯父子,戴着老花镜的“缝衣姆”,养育着一大群子女的“饲猪母”,胆小怕事的“咸菜姆”,个子矮小的“妆姆”,还有做文具的、踩三轮的、当搬运的这个阿姨那个阿伯。

好多老厝边我都特别熟悉,只是不知道他们的姓名,因为以前邻居们通常都是那么叫的。

下涂坪横巷,一个人的“故乡”幻象。

是的,它是整个涂坪 被拆的角落,是一处门牌仍然带有“下涂坪”字样的地方。

记忆中,下涂坪横巷最美的风景便是那一排茂密的金凤树。

彩虹般四处飘飞的才女田园近日在一篇美文中也写到了金凤树:金凤花开的路口,许多几十年前的豪宅和洋楼现如今已被贴着“危房勿进”的字样。门口一群鸡正在野草疯长的废墟中觅食,大概是租住在这里的外地人养的吧?三三两两的孩子在老街追赶嬉戏,玩各种趣味游戏,吸引着自己也停下脚步重温童年的美好——每个孩子都会长大。

金凤花开的路口,花依旧美丽着。多少故事在老市区默默发生,多少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已经远去,老去。

生活不会因为怀念谁和遗忘谁而停滞不前。岁月带走了什么就会留下些什么。金凤花开的路口,那里一定还盛开着我们的爱和希望。

我细细咀嚼田园抒情的文字,静静聆听齐豫伤感而苍凉的歌,想想在这个闷热多雨的台风季节我的“故乡”在一点一点地消失,我就越发羡慕老飘子们,因为一个人,不管走到哪,有故乡,思念就会有所寄托,心灵就会有所皈依。

作者简介

曾耀强,笔名边城,曾做过播音主持,当过记者编辑,长期在报纸撰写专栏,出版纪实散文集《岁月留痕》。

晚安·汕头》栏目简介

文学欣赏节目,把文字变成音符,把电波化作旋律,读些散文、情感和好故事,分享名家美文或者哲思小品,从经典中汲取力量,用声音温暖心灵、让心灵回归平静,是城市夜空中抚慰人心的一个小而美的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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