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树文学小的说

开荤腥——伦理小说之二十一

○潦寒

张德怀撞坏腿属于见义勇为。不过,那时还没有这个词。

开肉锅的胡三收了一头小母驴,本来是要剥驴皮卖驴肉的。马上收秋了,没舍得杀。胡三女人袖儿牵着小母驴刚出家门,迎面碰上二陀从亲戚家借一头公马回来。公马是从部队退役下来的,一见小母驴,马鬃“噌”一下子竖了起来,扬起蹄子往小母驴身上扑。牲口是分时候的。不到发情期的小母驴一惊,尥蹄子跑。袖儿牵小母驴时把缰绳缠在了手腕上,跟着跑两步就被拉倒了。受了惊的小母驴拖着袖儿,公马垂着涎,在后面咴咴叫着追……

袖儿在地上被拖得撕心裂肺地叫,几个人围上来,见发情的公马扬头嘶鸣,不敢近身……德怀回家拉架子车哩!远远地听见袖儿的哭喊,立马蹲裆往路中间一站,双手一拉裤腿,一个展身冲上去抱住了小母驴的脖子。小母驴一仰头,停了下来。这时,后面的大公马上来了,“噗”一下子爬在了小母驴的身上。小母驴一惊,双腿一屈,卧了。这空隙,袖儿身子一滚,松开了缰绳。但是,只听见“啪”的一声,德怀的腿被压断在了小母驴的身下……

直到公马尽兴,人们才将德怀从小母驴的身下拖出来……

德怀是肱股骨折,乡卫生院的大夫用竹板夹子给德怀治好,却落了后遗症——走路有点跛。人们在饭场上经常议论,德怀的跛腿谁的责任大……袖儿家的小母驴是受了二陀借的公马的强暴才惊的。二陀说,牲口那事谁管得了,况且公马也是他借人家的……

那些年,好胳膊好腿的人找媳妇都发愁,别说腿有点毛病的德怀了。一晃,德怀三十多岁了。不过,那年月打工已经深入内地。全村的年青壮力都跑外面挣钱去了,胡三连肉锅的生意都不做,去屠宰厂了。德怀踮着腿子也是东一头,西一脑,今年去深圳,明年下温州,不沾家。这时,人们关心最多的是谁挣了多少钱,谁家又盖新房子。“因为马日驴的事,坏了一条腿。”德怀的事,仅是酒桌上的一个略带涩味的玩笑。

人活在这个世上什么都能欠,就是不能欠人情。孩子长得快和自己一般高的袖儿,一直为德怀没娶上媳妇愧疚,终于打听到了自己娘家兄弟媳妇的娘家兄弟媳妇伤人了——丈夫得了肝癌,刚去世不久,带着个小姑娘。袖儿一边拎着东西去赶着说媒,一边四处让人给德怀捎信,让他回来。

“工钱还没有结,怎么回来!”接到袖儿的电话,德怀有些意外。

“工钱该几个钱呀!你想一辈子打光棍!”

“打光棍也不错嘛!自己挣钱自己花,想去哪儿,抬腿就走了。”德怀听出来是袖儿,有些不以为然。

“你要是想打一辈子光棍,我就不说了。没有过女人,不知道女人的好处。”到了这个年纪的袖儿,说话自然随意多了。

“呵呵,没吃过猪肉,还不知道猪咋走的。”德怀在工地听过见过的这事多了,感觉没什么稀奇的。

“别那么贫了。现在,小后婚比大姑娘都抢手,赶回来吧!”袖儿火烧火燎地说。

“那中!”

德怀嘴上答应了,还是等到一个月后拿到工钱才回来。袖儿见了德怀那吊儿郎当的样,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地说:“你呀!想让别人以为你是多大的款。”“呵呵!”德怀虽然有些不好意思,还是第二天和袖儿一块去女方家了。

“都不是小孩了。如果中,那就赶紧办了。”袖儿问女方的意见。“人挺老实,估计可靠。我就是担心对孩子……”女方说得很实际。“人吗,一般话。熟悉熟悉再说吧!”德怀有些扭捏。“去你那个去吧!你以为是二十来岁,再谈谈恋爱。”袖儿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左劝劝,右哄哄,终于把两个人撮合在了一起。

成就姻缘是天下最美的事,也是最麻烦的事。就在全村的人都觉得袖儿成就了一桩美事时,那个女人突然领着女儿不见了。

德怀开始以为是走娘家了,等了几天,她娘家,前夫家,七大姑大八姨家都找了个遍,仍不见人影。“都是亲戚连亲戚的,她不会这样吧!”袖儿也急得嘴上长泡。“你说,钱拿走了吧,还能挣回来!人,咋说不见就不见了呢?”德怀说着,拍着大腿哭了起来。“咋,你的钱都给她了?”从来没有见过德怀怂成这样的袖儿,担心起来。“如果连亲戚都骗,找着她,一刀宰了。”胡三两眼一瞪,发狠地说。“先不说宰不宰,弄清楚再说!”袖儿撒开两腿跑着打听,弄清楚了——那个女人未出嫁时就和同村的一个男人好,出嫁后,一直没断了联系。现在,她相好的那个男人撇下一窝子,也不见了……据传言,两个人拿着德怀的钱去外地做生意了。

“跑到天边,我也得找到她。”德怀流着鼻涕,跺着脚说。

“咦!这个骚B。坑人也要坑个远地方的呀!”袖儿这个懊恼。

“找他们去,找着直接办了他。”整天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胡三,说话就能闻出腥味来……

“找着她了,我非把脸给她扇得鳖肉一样不可!”袖儿*着一口气,四处找那个女人。德怀没心思打工了,今天听说这儿有信,就跑到这儿,明天听说那儿有个影,就跑到那儿……胡三给袖儿贴钱,让她和德怀一起找人。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女人没有找到,袖儿和德怀出事了。

那天,他们打听到那个女人在酒泉,两个人坐着车赶去了。为了省钱,他们住在一家四十块一宿的小旅店。奔波了一天的袖儿,来不及洗漱就躺下。被窝还没有暖热,德怀扑了上来。“德怀,德怀,你不能这样……”袖儿双手使劲儿地往外推德怀的脖子。“我真的忍不住,真的忍不住了。”德怀喃喃地说。“几十年都忍了,这一会儿就忍不住了。”袖儿有些气恼。“几十年,没有沾过女人,不知道女人的好。”德怀吭哧哧地说。“唉!你知道胡三那劲儿,他要是知道了……”“他知道了,杀了我也值了。现在,我真是憋不住了……”德怀说着,发疯一样压了下去,一下子把袖儿压软了……

作者简介:

潦寒,学者,作家。代表作有《反抗者》《歇斯底里》等。

安妮的影子

○魏小派

这一次,因为我没有提前预订,美容院给我安排了一个新的美容师,她叫秋红,虽然三十有余的样子,但是明亮的大眼睛,还有充满着善意的微笑,让我一下子就觉得此人很容易接近。我欣然接受了她为我服务。

“贵宾,您好!我叫秋红,床已经铺好了,请您躺下来,我去准备精油。”

“好的,谢谢!”

没一会儿,秋红就拿着美容按摩需要的各种仪器、器具和精油进来了,依旧温暖的笑容。突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一个外国友人给我打电话,我用流利的英文沟通了几句就挂掉了电话。

最开始的按摩是安静的,我享受着安静的放松。突然,秋红说:“贵宾,刚才听您讲一口流利的英文,好羡慕呀!”

“这没什么,现在会讲英文的人很多。”

“我小时候不爱读书,但做事情还可以,任劳任怨,所以现在就做美容了。”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适合的岗位和生存方式,做美容也很好呀。”

停顿片刻,秋红又问:“您是不是经常去西餐厅吃饭?”

“还好,有的时候去。”

“我以前也经常去。”

听到这里,我的神经跳动了一下,来了精神头,等待她继续讲述,于是疑惑地问:“是吗?”

“嗯,我以前的男朋友经常带我去市中心最贵的西餐厅吃饭。那个时候我都不会用刀叉,切了半天,把盘子切得直打转。我男朋友就笑我,然后趁人不注意就把他切好牛排的盘子放到我面前,再把我的盘子交换到他自己面前。我现在想想当时好窘迫的样子,丢死人了。”

“是挺好笑的。不过,听起来,你男朋友是个很不错的人,很贴心!”

秋红说到这儿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满脸洋溢着幸福,接着说:“嗯,他是很绅士,在国外留学回来的,也能讲很流利的英文,跟他的朋友们见面,他们都会说英文,可我什么都听不懂。”

“怪不得你刚才很羡慕我会讲英文,那后来呢?”我很好奇故事的进展。

“那时候他每天都开一辆奔驰车来我们美容院接我,还经常送花到美容院。美容院的小姐妹们都羡慕死我了。”

“很浪漫!是很让人羡慕!”

“记得那时候流行‘泰坦尼克号’,男主人公在船头拥抱着女主人公亲吻,那感觉就如同飞一样,他问我想体验一下飞的感觉吗?我疑惑地问‘怎么可能’。他于是打开汽车的天窗,让我站起来,头伸到车窗外,双手高举起来,我傻傻地按照他说的做,看我站好,他突然加速,我当时就觉得风呼呼地从耳边呼啸而过,真的像飞一样的感觉。可没想到,他却趁我不注意,突然急刹车,我摔在了座位上,气得我捶打了他好几下,他却开心得不得了……”

“听你的故事,我感觉好像在看电影!”

“是的,那段经历是像电影。他很大方的,上世纪九十年代那会儿没有几个人有手机,他刚认识我时就给我买了部手机,说这样可以随时联系到我。他是那种不需要你提点就知道你喜欢什么的人,去商场,只要我稍微在某件衣服面前停留时间长一点,他就知道我喜欢,就要给我买,我总觉得很贵,不让他买,第二天他就直接把衣服送给我。”

“嗯,听起来真的很好呀!”

“是呀,不像我老公,什么都嫌贵, 次约会,衣服上有四个口袋,每个口袋里都塞满了钱。吃一顿花了一百多,就心疼得很, 次见面还是我请他吃的饭呢。”

“你老公这样的男人挺常见的,你没跟那个男朋友结婚?”

“没有!”

“他看起来很爱你呀,他没有想娶你吗?”我精神头更足了。

“他带我见过他父母,我当时紧张得不得了,是在一个很高级的餐厅,他父母都穿着很好的衣服,尤其他妈妈看起来很有气质和气场,我当时感觉他父母都很高高在上,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男朋友在一旁安慰我不要紧张。”

“可以想象,那他妈妈跟你说什么了?”

“他父母看到我的时候似乎很惊讶,对着他儿子说‘是很像’!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妈妈就问我什么学历,哪里人,做什么的,家庭情况等等这类问题。”

“对未来儿媳妇询问这些问题也是正常的,他妈妈还说什么了?”

“他妈妈还直接跟我说他们对我不是很满意,但是他儿子执意要跟我在一起,他们也只能尊重他儿子的想法。还说如果我想嫁到他们家,要再继续学习,至少也要大专学历。”

“老实说,他妈妈的要求也不算过分。”

“我当时年轻,什么也不太懂,只是听着,没有回答,心里却想,还要学习呀,我就是因为不爱学习,才小小年纪就出来打工的。”

“那后来呢?”

“后来,有一次他带我去看本来他打算跟我结婚的婚房。我看着那三室两厅的大房子,憧憬着我们的未来。那次他给我做了西餐,我给他熬了一锅汤。他抱着我说:‘我们以后就在这里生活,好吗?你想生几个孩子?’我跟他说‘随便你,你想生几个就生几个’。说着我们就打闹到卧室了。”

我激动地抬起头来,看着秋红,诡笑地说:“快说,你们是不是那个了?”

“没有,我很传统的。”

“啊?那你们干什么了?”

“在卧室里,我看到桌子上摆了一张我的照片,可是这衣服不是我的衣服,拍照的地方也不是我去过的地方,我惊奇地问:‘这里怎么会有我的照片?我没有这件衣服呀?’”

“啊?那个女孩不是你?”

“我当时无比惊讶地怔在那里!他跟我说,照片里的人是他前女友,叫安妮。他们青梅竹马,一起出国留学。回国后,有一次,他们大吵了一架,女孩急匆匆地跑出去了,等他追出去的时候,他看着他女友被一辆疾驶而来的汽车撞飞了。他傻傻地愣在那里,无比悔恨。从此,他一蹶不振。直到有一天他的一个朋友在美容院按摩的时候看到我,也是愣了一下,然后就说要给我介绍一个男朋友,就是他。我们于是开始约会了。”

“啊?还有这样的真事?我以为只有电影中才有!”

“是的。我后来才知道为什么,每次去KTV唱歌的时候,他总是只唱一首歌给我,王杰的《安妮》,我觉得他把他所有的感情都融入在这首歌里了,我可以感受到他的心,不知为何,我每次听他唱这首歌都有一种要哭的冲动。”

“那你是不是很失望?”

“有一点。不过,他前女友已经去世了。我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两个如此相像的人,当然,她的气质比我好很多。”

“那后来呢?”

“后来,有一天,他带我去了一家五星级酒店。我以为会像平时一样,他总带我见新奇的东西,去新奇的地方。到了酒店,我躺在床上觉得好舒服呀,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的夜景,好美!突然,他拿出了之前我看中的那款戒指说,如果那晚他得到我,他就和我订婚。”

“这种求婚方式有点奇怪!你没有答应他?”

“我没有。我想我这辈子就结一次婚,订婚不代表能结婚,我不能就这样失身了。何况,他妈妈并没有看上我。就算我嫁到他家,日子也不一定好过。”

“要是现在,可能很多女孩会为了一个偌大的钻戒,为了这么爱你的男人和这么好的家世,那一晚就从了他。”

“我当时懵懵懂懂的,也有点困,他就帮我放水洗澡,让我先睡了。他没有强迫我,我让他也休息,他却只是一个人一直抽着烟。”

“他似乎在做艰难的抉择。”

“等到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我看到烟灰缸里一缸香烟头,喊他的名字,到洗手间找他,到门外喊他,都没有应答。我心慌死了。突然我在桌上看到他留的字条。‘红,我走了,谢谢你带给我的快乐,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祝愿你找到你的幸福,好好照顾自己!房费我已经付过了,还有早餐,你可以乘坐电梯到大堂左手边的餐厅,拿这张早餐券去吃……’”

“他就这么走了?”

“是的,我坐在床边,眼泪就不停地流,如同天崩地裂般地无助。我恍惚中找到了出酒店的大门,出了大门我也完全没有方向感。走了很久看到一个公交车站,*使神差地上了一辆公交车,我不知道我在哪里,也不知道我应该去哪里,任凭眼泪不停地流。可能我神志不清,下车时,我的包落在了公交车上,手机也就这样丢了。”

“他还可以通过你的工作单位和你的住处找到你,如果他想找你。”

“第二天,我去上班,美容店老板告诉我美容店要关门了,让我找新工作。那之后一个星期,房东也说要收回房子,我不得不找新的住处。就这样,有关他的一切如此神奇地都消失了,好像上天要一下子拿走我拥有的所有的东西。”

“那真的像是上天安排的一样,悄然而来,戛然而止!那你一定难过死了,一个二十岁的女孩承受这么大的打击真的很不容易呀,你是怎么度过的?”

“我是基督徒,难过的时候会经常去教堂,分手后的半年我依旧每天为他祈祷,希望他过得好。”

“你还想再见他吗?”

“想又怎么样呢?他应该已经去了美国生活了吧?他应该已经结婚,说不定有了几个孩子……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也许,我可以帮你写个小说,发表出去,说不定他可以看到,你们还能重逢?”

秋红微微一笑:“好呀!”

秋红,也许是安妮的影子,也许他也是爱她的。总之,听完了整个故事,我的脑海里总是闪现出秋叶满天的景象,它们凋零着,却依旧红艳着。

后来,我把这个故事讲给我的闺蜜们听。有感动的,有质疑的,有不置可否的,有付之一笑的。只有我最铁的死*刘佳感动了半天,然后说:“这个故事真的发生过吗?还是秋红编出来的呢?”我说:“我也不知道,就感觉演电影似的。”刘佳对我说:“亲爱的,你相信这是真的吗?”我看着刘佳说:“我宁愿相信它是真的,因为它感动了我,因为它也是秋红温暖自己一生的爱情,是她做过的一个最痛 的梦。”刘佳眨了一下眼睛说:“我也选择相信吧。因为有些事情我们是需要选择相信的,即便你不知道它是否发生过,或者将来是否会发生。”

作者简介

魏小派,既无门,也无派。女的。化学学士,教育学硕士,擅长人力资源管理与开发。现任南方某大型企业人事总监。

蹭网

○杨参

肖北迫于生活的压力,抛下妻儿独自到千里之外打工。他不甘这种聚少离多的苦日子,省吃俭用买来笔记本电脑,利用网络学习知识,希望改变自己的人生。

肖北花钱参加了一个网络培训班,每天都有讲师在网上授课。可他来到厂里宿舍后,心一下凉了,宿舍里没装网线,无法上网,一天天的授课错过了。心急如焚的他想办一张上网卡,但昂贵的价格令他咋舌。

终于有一天,一个工友告诉肖北,离宿舍不远的厂里办公楼有WiFi,每天晚上都有人在那里蹭网。兴奋不已的他拿起电脑来到办公楼附近,果然在那里蹭到了网络,虽然信号不太好,但勉强能用。每天晚上,当许多工友拿着手机蹭网看电影或聊天时,肖北总坐在路边,怀里抱着电脑学习。

寒冷的冬夜,蹭网的人越来越少,后来只有肖北一人还在那傻帽似的蹭网曾经熙熙攘攘的夜晚,如今只有肖北一人。天越来越冷,宿舍开始供暖,宿舍里温暖如春,肖北却选择了外面的寒夜。

因长时间双手暴露在寒夜里,肖北开始冻手,从红肿到皲裂,越来越严重,但他还在坚持着。这时妻子来了电话。

妻子在手机里不断听见他哈气的声音,笑着问:“你这是在干吗呀?”“吹手呀!”好久没有跟妻子联系了,他像受委屈似的说:“我在外面手冻得难受。”

“那你还不赶快回宿舍?你每年冬天都容易冻手,这么冷的天,还待在外面?”

“不行,宿舍离WiFi热点有些远,我蹭不到网,无法上课。我必须努力学习,才能给你好的未来。”

电话里的妻子沉默了一会儿,说:“老公,嫁给你就是我好的未来,我已经很幸福了,生活不用太好,只要在你身边……”

这时妻子说不出话来,而肖北也鼻子泛酸,哽咽难言,轻轻地将手机挂了,不争气的泪水夺眶而出。

一段时间后,妻子又打来电话,问肖北宿舍离办公楼有多远。肖北答道:“大概不到两百米吧,你问这个干什么?”妻子听后异常兴奋地说:“现在不告诉你,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几天后,肖北正准备下班,突然有人喊他,说厂门口有他的包裹。肖北拿过后一看,是妻子寄来的,心里纳闷,他没让妻子寄东西呀!

回到宿舍,他打开包裹,里面有二十公分的正方形铁盒子,一个固定盒子的架子,还有一些零件和说明书。拿起说明书一看:WiFi信号扩大器(又名室外超远距离无线网卡),一般可搜索到附近三百米以内信号,最远可达五百米。他感动之余,狂喜不已,按说明书将零件组装在一起后,将一头USB连在电脑上,盒子里开始有光点闪烁,他的电脑搜到了厂里的WiFi,而且还搜到附近其他几个,其信号更好,可达好几兆。如今,肖北躲在温暖的宿舍里依然可以上网学习。那铁盒子不断闪烁的光点,像是在接受妻子爱的信号。

信号可以扩大,而爱更可以扩大到千山万水,就算天各一方,依然能感受到它的温馨。

作者简介:

杨参,河南滑县小铺乡杨赵庄人,年生,文学爱好者,电焊工。高中因家贫辍学,后出外打工至今。

赞赏

长按







































北京中科中医院好不好
白癜丸价格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fenghuangmua.com/fmjz/265.html
  • 上一篇文章:
  • 下一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