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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歌

今天是高考的 一天,

许多昼伏夜出的梦想就快要尘埃落定了。

距离我经历的高考,已经过去八年,

大学毕业,如今已是第四个年头。

关于八年前的高考,

虽已记不清考卷上的焦灼,

但那三天里,

内心不时充盈的情感波动却历历在目。

以至于,

多年之后的梦中,

仍经常出现这场旷日持久的考试的面貌。

年6月9日

考完 一科,地理试卷交上去,

我被拥挤的人群推出教学楼,

内心和身体一同放松。

在校门口,

我看着中学六年熟悉的同学们的面孔,

他们的高声谈笑像电影默片一样闪过眼前。

我知道,

我实实在在面临的,

是无法轻佻脱口而出,

却也不算沉重的“毕业”二字。

毕业季的告别演习从五月份开始,

除了学习,就是三五成群拍照留念。

跟小学毕业流行的毕业同学录不同,

那时我们已经不再执着于在同学录上留下自己的出生年月、血型、理想和稚嫩祝福。

仪式感的活动,变成了拍摄毕业照。

文中的校服,女生是海*领白衬衫、百褶裙,

是一套自带《栀子花开》BGM和小清新滤镜的服装。

大家身穿校服,闹哄哄地高低错落排列,

仰着脸,

在摄影师快门按下一瞬间,

记下彼此最青春的模样。

校园里,

印度紫檀满树冠的小*花每年都会在五月份的某个无法预估的清晨全部盛开,

又在两天之内全部凋零,

留下隐约的紫檀香和一地金*。

毕业后,

校园里种下了许多凤凰树和火焰树,

花期较长,花瓣火红绚烂,几乎能填满整个毕业季。

潘正洲教学楼的西边大榕树,

挂满毕业生的红色许愿条,

树干上,

偶尔能见小松鼠在愿望中奔跑。

如今,

回想自己的中学时代,

我像是被谁诱捕的傻鸟,

豢养在纯粹又美丽的 ,

为自己编织未来,

对 外的自由与汹涌一无所知。

初中的时候我们有一首班歌《阳光总在风雨后》,

源于某次篮球赛输给了隔壁班,

那时候球员们和拉拉队像是经历了极大的挫折教育,

并在其中收获了班级团结,

现在想起来有些傻傻的好笑。

只是我们都知道,

输了球赛后的那个晚修唱歌时间,

大家跟着CD还是录音机,

哼唱“人生路上甜苦和喜优,愿与你分担所有……”的时候,

幼稚的心确实在向彼此靠近。

说这三年感情多深厚好像不一定,

因为很多人在这十几年中早已失去了联系,

但十几年过去,

大部分同学都记得大部分同学的学号,

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实际上初中毕业时并没有离别感,

我能清晰回想起毕业前夕,

我和??琴、蕾茹在教学楼前面小走廊拍照聊天时穿的衣服,

却记不得我们说了些什么豪言壮语或者悄悄话。

高一高二时教室所在地非常有情调,

基本上可以实现在古朴的亭台里算题,与假山潺潺流水高低声交错背书的美好。

更加丧心病狂的是,图书馆借书处就在隔壁,

课外活动时间借一本小说,

晚修和同桌阿詹轮流看哭到眼睛肿的事情也偶有发生。

高三时教室搬到了一个远离其他班级大院子,

教室门口是一株矮玉兰,上面不知谁绑了个沙包,

供高三粗暴的学子们蹂躏。

每天晚修下课,

我和阿晶、阿芬会结伴穿过半个校园回家,

偶尔其他同学加入,

无论多少人,我们都坚持并排走,

占领校道,让后面的车辆不知所措。

高考让毕业来得猝不及防,

八年前的今天,考场外的我在心里和小伙伴们告别,

内心期待着即将到来的可以无所事事的三个月暑假和未知的大学。

后来,大学刚入学,我就加入了一个神秘组织,

让我每年经历一次毕业季,

这个组织叫做法大海南老乡会。

老乡会有个传统,就是举行自己的毕业晚会,

每年北京的夏天还未到来,

大一新生就要在会长秘书长们的组织下排练节目。

无数个夜晚聚集在学活或者其他什么地方,

花上整晚的时间排练舞蹈、小品、歌唱等各种节目,

排练结束的信号,一般是会长或者师兄师姐买来的大西瓜。

毕业晚会大部分表演都是非专业的,图个欢乐开怀,幼稚可爱又真诚。

不管是曾经作为表演者站在小舞台上唱歌,

还是作为在观众席中被欢送的大四师姐,

在 大合唱的《祝你一路顺风》的音乐响起时,眼眶都湿润晶莹。

大学毕业让我真真切切感受到各奔天涯的含义,

恍惚间,好像还没真正开始,一段生活就匆匆结束。

认识的人、经历的事,淡得像水痕,一晃而过,

似乎什么也没留下。

那些在公车站等和的清晨,

牛前的每一次聚会,

寄居在水房的热水壶,

明法楼小教室占了半年的固定座位,

倾听了太多秘密的夜晚的操场,

甚至那个狭窄逼仄,

晚上11点准时断网断电断一切的宿舍,

都沉淀为记忆里的空气。

年7月5日

我是我们宿舍 一个离校的,

送走五个舍友,

曾经拥挤杂乱的宿舍变得空旷杂乱。

我一个人睡在六楼靠窗的上铺,

枕着夏夜晚风,窗外天空喑哑,树影婆娑,

我想,这次离别或许不会再见。

第二天,

我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背着书包,

关上的房门。

两个师弟帮我把行李搬到楼下,

看着他们,

我想起刚刚到学校时帮我铺床的师兄师姐,

他们的欢迎和告别让身在异乡孤独的我从不悲凉。

我们在竹一门口嬉笑说再见,

我坐上昌平的黑车,开往首都机场,

那里没有拥挤的月台,

没有眼泪,

我也不再回头。

至此,

我唱完我的毕业歌。

图/文米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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