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铜镜上凤鸟纹与龙纹的图像形式与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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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代花鸟画重视写生、写实风格,体现了“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艺术境界,以实写虚,并在上层精英阶层中形成重要影响。珍禽异兽题材成为一种流行趋势,且画工精湛,体现出华美富丽的贵族社会。另一方面,宋人也把花鸟作为精神象征运用到绘画中,花卉的自然属性与隐喻精神相结合,形成一种特殊的绘画语言,是宋代画家内心境界与情感的表达。

此外,宋代花鸟画科的兴起,对宋代物质文化领域中的各门类艺术都产生了深远影响,大量花卉图案模仿绘画的图像形式,在经过各门类自己的形式表达,形成宋代独有花卉纹风格。

郭若虚在《图画见闻志》中指出:“若论佛道、人物、仕女、牛马,则近不及古;若论山水、林石、花竹、禽鱼,则古不及近”。郭若虚的这段论述充分说明了宋代花鸟画的迅速发展,其己跃居于当时人物画的影响之上,铜镜上的花卉纹便在这种风气之下产生。宋代花卉镜在表现手法上有一特别之处,即在花瓣尖的位置上会特别突出,具有高浮雕的效果,会着重花瓣尖边缘的表达。

这一现象出现在宋代绘画上,李迪的《红白芙蓉图》中,在芙蓉花的花瓣尖上的晕染效果比其他位置较重,表现出花瓣颜色上层次渐变的色彩,画家刻意加强花瓣尖的色调,突出表现花瓣的边缘,使花卉的层次效果更佳明显。这种表现方式被制镜工匠运用浮雕的手法表现在花卉镜的花瓣处,加强对花瓣尖的浮雕效果,展现出铜镜上花瓣的层次分明,配合花茎婉转华丽的线条感,形成宋代花卉镜上特别的美感。

此外,湖南省博物馆藏有一件新月梅花纹镜,此镜最具特点是一枝梅花斜逸在镜背上,月亮在梅花树梢之下,构建出月挂眉梢的图像己经。这枝梅花的构图方式,与扬无咎《四梅图》中一幅非常相似,扬无咎所做梅花图,基本未见有树根,都是在画面上直接绘有一枝梅花,用一枝梅花表达梅的暗香浮动。

同时,南宋宋伯仁《梅花喜神谱》也有梅花的图像,但宋代铜镜上的新月梅花更似仿制扬无咎的梅花图。这两处虽为很小的地方,但无不显示宋代铜镜上的花卉纹饰受到当时花鸟画的表现手法的影响。铜镜借鉴与移植这种纹饰与图样,形成自己特殊的风格和样式。

宋代花鸟画的兴盛,对当时其他各个艺术门类的艺术创作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当时花鸟画流行风靡的影响下,花鸟纹曾被大量使用在当时的瓷器、木刻、刺绣等艺术品上作装饰图案。因为各种艺术门类的发展是相互借鉴的,所以为当时的工艺美术品,包括铜镜提供了可借鉴的优秀题材。

凤鸟纹与龙纹的图像形式与内容

凤鸟纹

宋代铜镜上沿袭唐镜的凤鸟题材,但具有自己的特征。与唐相比,宋代凤鸟纹饰不如唐时丰富灵动。根据《营造法式》中记载,宋代用于装饰的飞禽有十二种,分别是:凤皇、鸳、孔雀、仙鹤、鹦鹉、山鹤、练鹊、山鸡、黔鹉、鹅、华鸭。通过与《营造法式》的凤鸟纹比较,在宋代铜镜上有五种凤鸟纹:凤皇、孔雀、仙鹤和鹦鹉。北宋初期延续唐代风格,出现过镜背仅有一只凤鸟装饰的铜镜,但流行时间不长。

基本在北宋中晚期凤鸟纹装饰成熟,受《营造法式》的影响形成一种程式化的装饰形式。在《宋元时期盛行的凤鸟纹铜镜》一文中特别强调了凤鸟镜带把、带柄的实用性,认为比花卉镜要多。

凤鸟纹

(一)凤凰纹的图像形式

宋镜中的凤鸟纹装饰颇为常见,程式化特征较为明显,其特点是多以成对出现,围绕镜钮呈首尾相接的构图形式,若仔细辨别凤凰纹的尾羽,可以发现出现两种不同的尾部装饰。这可能与宋时期的阴阳观念有关,形成太极式构图。大多北宋中晚期铜镜上的凤鸟纹不与花卉、云纹组合,在镜面上仅出现凤鸟,较少点缀其他花卉纹饰,这也是宋代凤鸟镜的特点之一。至南宋凤穿花的样式开始在南方流行开来,形成穿于花卉之间、首尾相接的形式。纹饰不尽相同,或华丽、或简约、或粗犷、或纤细,展现了各种风格。

上海博物馆藏有一件北宋双凤衔缓纹折角方镜,钮两侧装饰双凤对飞图案,冠羽竖起,圆眼钩嚎,嘴衔飘逸的缓带,双翅振起,尾羽修长,体态婀娜多姿,纹饰线条俊秀而柔和。徐华挡在《中国凤凰造型》一书引《宋书·符瑞志》中,凤凰“八似”的画法:“首似锦鸡、嘴似鹦鹉、脖似孔雀、身似鸳鸯、翅似大鹏、足似仙鹤、毛似孔雀、冠似如意”。

与上博所藏的此件凤鸟纹镜甚为符合。但在《符瑞志》中未说明尾羽,此镜的尾羽己不是唐镜上的锦鸡式尾,其尾部带有卷草的形式。吕变庭在其《营造法式五彩遍装祥瑞意象研究》中认为,这一变化在唐代,他还举出一件唐代铜镜的例子,认为凤凰的尾部成为这种卷草的形式是在铜镜上发生的。同时,指出:“唐朝凤纹变为一种卷草纹图案,体现了宋人对凤鸟的一种世俗化理解,把神鸟俗变与宋代整个社会文化的平民化发展趋势相一致。”

闻一多先生《龙凤》文中认为,在我们的文化认知中龙凤纹饰是皇帝与皇后的象征,是帝德与天威的符号,龙凤纹饰是母题纹饰。唐代武则天作为皇帝以后,极为崇拜鸳凤之鸟,将鸳凤之鸟欲压在龙纹图像之上,武则天对鸳鸟纹饰的强化,作为她女性和帝王的象征符号斗。

南宋时期郑继道夫人陈氏墓中出土一件凤鸟纹带柄镜,此镜镜柄己断且丢失。镜面铸有一对凤凰纹饰,无镜钮,凤凰纹饰仍以钮为中心,首尾相接,绕镜钮一周。凤凰头部可见有冠,双翅展开,似在飞翔,尾羽飘逸,一凤凰尾部为卷草纹的形式,另一只为飘带的形式,不同的尾羽是凤凰一雄一雌的证明。

结合《营造法式》中绘画的凤凰图像,凤尾如飘带状,多层层叠,而凰尾部,如卷草纹饰,复杂繁丽从其尾羽的不同,可以分辨出雄雌。至此,可以以《营造法式》为界限,以前双凤不辨雌雄,以后尾羽不同可辨雌雄。晋人郭璞注引《广雅》说:“凤,鸡头,莺领,蛇颈,龟背,鱼尾。雌曰皇,雄曰凤。”凤凰具有雄雌之分,于魏晋时期己成熟。

同时,这一解释对后世“凤凰”一词的影响甚大。铜镜上以凤鸟为装饰起源于唐代,唐代铜镜上出现大量凤鸟纹,多似锦鸡,“鸟体”化特征明显。有些凤鸟口中衔有缓带或瑞草,又被称为“同心结”,表现祥瑞之意。凤鸟纹饰在唐代的兴盛与武则天有关。唐代《唐并州都督郭国公*迟恭碑》碑文记载:“太宗俯离凤邸,亲御龙韬”,此时“凤邸”指皇帝即位以前的住所。

李商隐在称皇帝的诏书时,为“凤诏”,凤还没有女性意象。武则天以后大力提倡造凤像,凸显凤凰纹饰的地位和作用,使凤鸟纹装饰逐渐华丽,与花卉纹结合使用更加具有繁丽的特点。女性与凤的联系越来越密切,忽略凤凰的雄雌之分。唐代凤凰纹饰和宋代凤凰纹饰相比较,唐代的凤纹线条肥粗,层次厚重,给人的感觉是花贵与豪壮。

宋代的卷草化凤纹线条瘦弱,层次淡化,给人的感觉是秀丽与瘦弱。唐时期凤凰纹饰的女性化特点在宋代进一步加强,同时,又将凤凰纹饰分为雌雄,即为表阴阳,成为女性图像的代表,凤凰纹饰也在这一时期成熟。在宋代理学的影响下,雄雌的对鸟带有喻示婚姻爱情的意象,逐渐出现以凤鸟喻女性的意象,大致在元明时期一龙一凤比喻一男一女的观念形成。宋代铜镜上的雄雌凤鸟是一龙一风纹饰演变过程中的一个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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